她与思珍一起守在许怀纯床榻边,听许怀纯哭着道岑云舟抱着她一起跌下山道,又着意护着她。二人一路滚下斜坡,岑云舟不慎磕在突起的岩角上,鲜血直流。又教一株老树桩子拦下二人,二人才止住滚落之势。
她又气又怒又惊又妒,如今许怀纯只腿脚扭伤,岑云舟却昏得不省人事。
她不再看自己大哥与安如莺,便也专心用起早膳。
用膳不专心的是祁世骧。他恐自己对大哥与如莺的关系有了误解。大哥这般公然照顾她,岂是担责那么简单。他想着回公府寻了如莺好声问问,她与她大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想他连着五六日皆未见到如莺人影,拉着思珍问。
思珍道:“三哥哥不知?如莺妹妹去了岑府,岑公子还未转醒,她一直陪着岑夫人。”
祁世骧嘀咕道:“这么久不回来,也不同我说一声。”
思珍汗颜,暗道公府既非如莺的家,你亦非如莺家人,岑公子与如莺婚约尚在,岑夫人将如莺当半个女儿,如莺便是再多陪岑夫人几日也是使得。
不过她知自家三哥哥脾性,便道:“她恐是要等岑公子醒后才能回公府。”
他见不到她,颇有些火急火燎,趁休沐之日,坐着公府马车来到岑府外,遣了婆子上门以公府丫鬟给她送东西的名义,将她唤了出来。
如莺并未再让公府中人给她送东西,颇有些意外,进了府外巷子中马车,才知是祁世骧。
如莺奇道:“你怎么来了?”
祁世骧道:“你还说?”
他见她往日粉润润面颊竟是瘦了,下巴有些尖尖的,一脸莫名望着他,责怪之辞到了嘴边,再难说出口,道:“你只记得你的云舟哥哥,把我抛去了九霄云外。你要在岑府住上一段,也不曾知会我一声。我去祖母那,总见不着你。”
她垂下头,不知同他如何解释。
她昨日被掳,九死一生,好端端的云舟,眼下一动不动躺在床上,不知何时能醒。她忽地生出人生无常之感。
她原是打算陪着岑氏,与她一起等着云舟醒来。待他好些,她便与他说自己之事,将二人婚约不能再续、她欲回安源之事说清。
不想云舟迟迟不醒,绝望之时,她竟是下了决心,若云舟一直这般,她便一直守着他。他若转好,她再同他议退婚之事。
故而,祁世骧之意,她再不能回应。
她道:“阿骧,你的心意我已知晓。我只想陪着岑夫人等云舟哥哥醒来。若他一直不醒来,我便一直在岑府,不回公府了。京中名门淑女、端庄佳丽甚多。我在京城这段时日,见过不少。有才情有见识有胸襟者,比比皆是……”
“你说这些做甚么?”他急急打算她话儿,知她恐要说出许多他不爱听之言,道,“你要陪着岑夫人便陪着,我并未催你回来。京中那些女子又同你我有甚么关系?”
“阿骧,我之意是若云舟有甚么意外,我便一直陪着他。我与他的婚约不会作罢。京中那些女子,那些好的姑娘,你也多瞧瞧,莫要将眼睛盯在一处。”
他急道:“安如莺,你怎地这般小气,你是不是还在气我说你比不上京中女子,故意拿话气我?你、你与我都已有了夫妻之实。你与我、你与我都那般了,你怎得还要与岑云舟续那婚约?”
她道:“我并未在与你生气,那些前事皆已过去了。阿骧,我们都要往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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