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活泼?哼,那是你们对他的感觉。在我看来,根本是小有心机。我十岁时,可不像他这样,处处对女人亲热卖乖,什么都自来熟似的,」我出言讥诮。「昨天晚上刚来郝家沟,我就看见郝小天在大家面前,一只手放妈妈屁股上摩挲。今天下午,他故伎重演,对徐阿姨上下其手。刘伯看在眼里,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你不是没见识过他喝白酒,跟喝水似的,一口干,很有他老子的风范。哪个十岁的小孩,像他一样,见了漂亮女人就哈巴狗般缠住不放。」
「亏你还是他哥哥,竟然这样说小天,」妻子白我一眼,冷言相对。「要是妈妈听到你这番长篇大论,她会多么伤心。一个小孩子天真无邪的举止,却被你批判得体无完肤。佛说,心中有什么,说出来的话,就是什么。一切东西,源自你的内心,所以你才把小天说得那么不堪。喜欢漂亮女人,有错么?扪心自问,你不喜欢漂亮女人么?我跟你上街,见你看到漂亮女人,总要忍不住偷瞄一眼。再说,小天和漂亮女人那股自来熟的天分,完全源自妈妈。他喜欢妈妈,亲近妈妈,自然而然喜欢亲近所有同妈妈一样漂亮迷人的女人。」
妻子一番巧言令色的辩词,说得滔滔不绝,头头是道,我不禁头涔涔而汗流了。
「你跟我亲,还是跟郝小天亲?为何如此费力维护他?」我懊恼地质问。
「不分亲疏贵贱,道理如此,我要跟你说清楚而已,」妻子柔柔笑起来。「论起亲疏关系,你是我老公,我孩子的爸爸,小天只是个外人,哪能同你相提并论。」
「哼,看你们在清蒸房那股子亲热劲儿,我还以为,他是你小老公呢,」我冷哼一声,抽了抽鼻子。
妻子气得怔了怔,丢下一句「无聊!你爱怎么想,就怎么去想,我睡觉了」,转过身子,不再搭理我。
我也气得松开抱着她腰身的手,转过身子,不理她。
沉默许久,俩人都没说话。我正要妥协时,耳畔骤然响起妻子匀称的呼吸声,看来她已渐入香甜梦境。
我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然越想睡,越是睡不着,辗转反侧到半夜,我索性悄悄下了床,打开电脑,收发公司邮件。
写完几个回邮,我拿出一罐红牛,边喝边从窗户眺望夜幕笼罩下的苍茫群山。
在我凝神思考之际,隔壁房间的「啪啪啪」声,重新响了起来。虽然隔着一堵壁,在如此静谧的夜晚,听起来却异常清晰。随后,传来女人带着点哭腔的浪叫声,一声盖过一声,声声撩人。当然,我心里很明白,浪叫的女人是徐琳。那个平日里戴副墨镜,傲头挺胸的冷艳女人。那个多看你一眼,都会令你觉得奢侈的高贵女人。那个跟你说话,总是以不容置疑的语气,令你听命于她的傲气女人。
今天晚上很奇怪,居然没有听到母亲的浪叫声,从头到尾,只有徐琳在一个劲儿浪叫。以我对郝江化的了解,他不可能错失如此良辰美景,任由母亲安然睡一个晚上。他去巡视山庄,现在应该早回屋了吧。那是不是意味着,此时此刻,郝江化也正在狠狠地干母亲?既然如此,不可能听不到母亲的浪叫声,除非如同那次所见一样,郝江化给母亲戴了副口塞。
我不禁浮想联翩,心驰神往,踌躇着是否前往窥视。犹豫再三,色胆战胜了理智,我鬼使神差离开了房间,第二次次来到母亲门口。我深吸一口气,把耳朵贴在门上,凝神细听。一分钟过去了,里面没丝毫动静。两分钟过去了,依旧一番宁静…就这样,在凝神等待中,三十多分钟悄然流逝。结果,除了自己的心跳,非但没听到渴望已久的声音,反而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哢嚓」开门声,惊得慌不择路,狼狈蹿到一个角落里蹲下来,嗖嗖发抖。
这道开门声,来自徐琳夫妇的房间。我循声望去,然后,就看到了百思不得其解的一幕情景。
只见郝江化穿着一件金色的锦袍睡衣,嘴里叼只烟斗,悠闲自得从门里出来。走到母亲房门口,郝江化叫了声「萱诗,开门」,屋里灯光便亮了。
「你还想着回来呀,冤家…」
门甫一开,便听到母亲幽幽的抱怨,说不尽的缠绵,道不完的缱绻。
「哈哈,难得看你吃醋了,」郝叔豪迈一笑,大手探入母亲裙底。「叫你过去,你却不肯,想着你,才早早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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