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熙约了孟楚晚上去酒吧放松放松,还特意交代带上齐业非。孟楚有点吃惊,但还是照做,有自己在,闻熙总不至于跟齐业非当场大打出手。
三人见面之后,闻熙态度挺好,称得上和颜悦色,与之前的臭脸不可同日而语,孟楚敏感的问他,“跟冬城和好了?”
他摇摇头,“差得远,还要努力。”
说完这句,他转头就问齐业非,“你是不是很想冬城原谅你,还认你做朋友?”
齐业非悻悻然瞪他一眼,不合作地冷笑,“你还有闲心帮我一把?你恨不得冬城永远都不理我吧?你也好不到哪里,他这个人……狠下心了就不回头的。”
闻熙并不生气,而是不动如山地微笑,举起杯子抿了一口,“他对你这么狠,是因为他曾经把你看得很重,当你是他最好的朋友。爱之深,才会责之切,你难道不懂?”
齐业非身体一震,随后苦涩的笑,“我知道,是我自己太坏,把事做绝了,没得挽回。”
闻熙凉凉地瞥过去一眼,“那倒是。你太假,一边想挽回,一边继续诋毁他。你想要他身边只有你一个人?你都不喜欢男人的,占有欲竟然这么变态?你到底怎么想的?”
后面没说出的话是──简直比我还过分。
“我试过,我为了他,想要去喜欢男人……”
齐业非吞下一大口酒,表情痛苦纠结得有点扭曲,“我当年看到他那么喜欢你,有了你就忽视我,我很生气很妒忌……想要把他抢回来。我是他最好的朋友啊,他跟你一好上,就经常不见人影了。不就是跟男人谈恋爱吗?我也可以!只要他愿意回到我身边来……”
闻熙和孟楚对视一眼,都用看白痴的眼神转向齐业非。孟楚终于忍不住插话,“性取向这个东西,你也能硬掰?我跟闻熙也是最好的朋友,但我从来不会想这些,你脑子有问题吧?”
齐业非又猛灌一口酒,抱住自己的头锤了两下,痛到飙出眼泪,“跟你分手以后他心情很差,有天晚上我陪他喝酒。他醉了,我试著想弄他,但是没有感觉……正失望的时候,他就把我踢下床了,还把我狠狠的骂了一顿!他说我只是叶公好龙,怕别人抢走朋友才说著喜欢的借口骗他,我……我无地自容,就趁他醉了没有力气,把他扒光了绑起来,拖到男生厕所里。然后我回去继续喝酒,也醉得一塌糊涂。第二天早上我醒了想起来,还没到地方,他自己就光著跑出来了……我好怕他跟人说我非礼他,就把脏水泼到他身上,反正有人知道他跟你在一起过。”
心里积压多年的旧事彻底说出来,齐业非整个人都舒服了,又猛地灌进一口气,一巴掌抽在自己脸上,“我不是人!是我害他的!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他就不会退学,不会进娱乐圈,不会被那个姓易的……不会闹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说到这里,齐业非“呜呜”地哭了起来,后面的话断断续续,说不清楚,显然已经醉了。
闻熙很想一拳打歪这家夥的脸,但拳头提起来落下时改为一记拍打,他觉得自己也醉了才好,可惜他不容易醉。
于是他苦笑著又喝下一整杯酒,唇舌间充满涩与辣的滋味,“你这个懦夫,你还可以装醉,后来的事情也怪不到你,因为你不够本事去帮他,但是我……明明举手之劳就能救他,却没有接他的电话,他给我连打了三个电话……那天晚上是他十八岁的生日。他对我有期待,而我辜负了他。他在受虐的时候,我正在恨他,因为我爱他,多么讽刺啊……”
孟楚伸手夺过他的酒杯,劝他不要再喝,并在他耳语低语,“你看看右边。”
闻熙半醉著向右一看,眼神猛地清醒了些,提著酒瓶就要起身,被孟楚强行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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