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冉的目光一直落在陷入沈睡的栖绯身上,他的心似乎被狠狠地抓着,那些脑中浮现的画面和声音让他几乎压抑不住内心想要拥住少女的冲动,良久之後,眼中的血红方才退去。
「你们只有一个月。」他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和之前一般冷漠:「一月爲期,你们能让这世间回归原貌,我便不再追究。若是不能,一月之後的今天……」
长袖遮住了他紧握的拳:「一月後的今天,不仅会是你们的亡故之日,更是这天下毁灭之时。」
一阵极寒之风吹过,月冉的身影消失无踪。
「走了?」楚风松了口气,却又觉得顺利得有些不可思议。
梵啸也觉得有些意外,他看了一眼连话都没说上一句的轩辕刹,月冉怎麽不把他再带走关起来?
楚衍就像什麽都没发生一般带着讨好的笑走近战羽:「哥,别来无恙?」
战羽哼了一声,抱着栖绯躲过楚风梵啸伸过来的咸猪手,走向若有所思的梵倾。
「梵倾,可有何不对?」
梵倾摇了摇头,目光却落在月冉刚才所站之处。
即使在夜里,他也看得到那里的一抹刺眼血红。
瞬息之间,已是百里之外的昶山之巅,月冉走入古墓之中,这一次他却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仓促。冲入他沈睡了近千年的墓室,没有向往常一般看那零碎残破的字迹,而是闭上眼将手抚在石壁之上,没有医治被自己刺伤的手掌,而是从上到下,一寸一寸的抚过那破碎的,凹凹凸凸的看见的看不见的刻痕,它们在脑海之中串联起来,一些被记忆深深埋葬的东西缓缓浮现。
北域路途遥远,如果是在千年之前,一月时间赶一赶或许还可以,可千年之後的现今,北域与天宇,昶山,朗鸣之间那条传说中的天道之路早已被世人遗忘,只剩下野草和荆棘。
一月时间,谈何容易。
马不停蹄地行走了十天,与宇文长风,晏菲会和,又在七日後,在天宇北域交界之处遇到了早已等待在那里轩辕皓。
栖绯一直没有醒来,她的呼吸极浅,身体却暂时并无异状,就连神医晏菲也无法看出端倪,衆人只能强压住内心的焦躁,努力赶路。
三天後,他们到了天宇极北之处的北域边城──遥光。
可此时,遥光城城门竟城门紧闭。
「城下何人?」摇光城守城兵士见有人前来大声喝道。
「渡城之人。」
「郡守有令,但凡出境者皆不得入城,快快离去!」
他话音未落,轩辕皓擡手,战尧已经几个跃身,落于城墙之上,站到了一名伍长身旁。
「来……」他话音未落,身上的佩刀已被一把抢去,抵在的他的颈项。「大……大胆……」
其他守城兵士不自觉地後退,一脸怯意。
「叫你们郡守。」战尧冷冷道,随手将身上的一块令牌丢在最近的小兵面前:「拿着令牌,告诉他,贵客前开,速速开城迎接。」
「不愧是天宇皇,就连暗卫也这般强悍。」梵啸这话不无讽刺,他因爲栖绯不醒,情绪早已压抑多日,又想到这人对栖绯的种种,心中越发的不痛快,趁着梵倾在马车中照顾栖绯,他便出来找茬了。
「朗鸣的五王爷,还是好好管好自己吧。」轩辕皓冷冷应道。
「你!」
战羽冷冷地瞧着,一切结束之後,他定会让栖绯远离总总纠葛,哪怕付出一切。
遥光郡守韩起觉得,自己倒霉透了,好不容易谋了个官职,还是在鸟不生蛋的破地方,整个城池人口加起来不过千人,地大,却极爲荒芜。没上任多久,就赶上天灾,之後又是接连不断的病乱,然後就是城北没完没了出没的雪狼,他思量多日,决定关城。
可这城关了还没半日,就来了贵客,还被自己手底下的人堵在了城外!
看着手下送上来的东西,他的心立刻凉了半截,那令牌属于战氏暗卫,凡是天宇官员,谁人不晓,而这暗卫的主子,他心中一抖。
慌慌张张地冲向城门,立刻下令开成相迎。
匆匆走近,他竟被来人容貌所撼,这队人马竟然各个相貌非凡,气度雍容,各有千秋,超出他平生所见。而骑马走在最前方的男子,身穿一套紫色劲装,周身散发出一种王者之气,不怒自威,待再近一些,那紫衣之中竟嵌有隐隐龙纹。
再看那容貌,他腿一软,跪倒当场。
「吾皇万岁万万岁,臣遥光郡守韩起……接驾来迟……望吾皇赎罪……」
男子骑乘的黑马已停在他眼前。
「朕要在此休整一日,明日,派城军一百,随朕出北境。」
「是!」
作家的话:这个城当然是有点儿内容的……恩……额……恩最近朝夕很没信用T- T……计划赶不上变化……对不起大家了……总是要加班……
另……朝夕住处的网络比鲜网还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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